[p5][主明] Price of salt/盐的代价 -3-
周日的例行更新！
3.
“双叶？你在里面吗？”
娇小玲珑的女孩迅速地跑到门边，一边结结巴巴地回答，一边朝房内的其他人递去求助的眼神。
“啊啊啊啊啊啊啊我……我在！”
“对不起。好像吓到你了。”就算隔着门，也能感觉到晓的语气明显地柔和了下来。
从来都不会对带来麻烦的自己不耐烦。就算提出什么无理的要求也绝不会生气。他为何对我这么温柔呢？双叶曾经为此而心跳加快过——然后，她很快就发现晓对大家都很温柔。
“也不是啦……！我很好！完全没问题！”
新岛真打了个“注意看我口型”手势，双叶立刻会意地盯着她。
——别怕。
——只要你不开口，晓是不会主动要求进来的。
——试着先问问他为什么要来找你。
多亏了来自昔日学生会长的无声提示，双叶恢复了冷静：“那个，我房间现在很乱很乱，不太想让晓看到……所以……”
这倒也完全不是谎话。虽然不再是家里蹲了，双叶的房间总是堆满了各式各样的东西。新型电子产品，各种领域的专业书，喜欢的游戏角色模型……
更何况，原本就十分狭小的房间现在还多了五个人加一只猫，可以说是连落脚之地都没了。
“没关系。那我就不进去。”
“……谢、谢你。”
嘀咕一样的道谢是双叶的特色，晓丝毫没有在意：“对了，这样隔着门说话，感觉回到了刚跟双叶认识的时候呢。”
“嗯……是啊。”橙发的女孩似乎也一起陷入了回忆之中，原本紧绷的肩膀逐渐放松了。
房间里的其他人却产生了相当复杂的心情。摩纳加尔垂着尾巴，悄无声息地走到了双叶脚边。
真专注的神情闪过了一丝阴影；佑介和春皱着眉，就连龙司都转过身叹了口气。
一向敏感的杏则露出了难过的神情：之前是我们站在门外，一起想尽办法让双叶打开心扉，现在却变成你一个人守在门外，我们在房间里面了……明明只是隔着一扇门，不知为何竟变成了这样遥不可及的距离。
“双叶，我想和你谈谈明智的事情。”
双叶困惑地揉揉眼睛，旁边的真看起来也愣住了，没有作出任何的提示。
“明智……？”
“他是一系列废人化事件背后的凶手。你的母亲之所以会丧命——”
“我知道！”
就算被突然打断，晓的声音也没有丝毫的犹豫。
“很长一段时间里，他做了很多错误的决定。但我觉得，他并不是什么无可救药的家伙。”
“……我知道。”
“双叶，你是我重要的同伴。无论以后发生什么事情，我都不想失去你。”
“但是……”晓的语速变得更慢了，似乎是在斟酌词句，“我同样也无法放下明智不管。因此，我希望……”
“晓，为什么你要对明智那么关心？”
“谢谢你的咖啡。”
那天明智只在卢布朗待了一会儿。眼底的阴影无疑证明了他的疲惫，幸好整个人看上去还算健康。
言谈间，明智似乎不愿多说这两年多以来自己身上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晓当然也就知趣地没有强行追问下去。
“看到我出现在卢布朗，来栖君似乎一点都不惊讶。”
“因为我知道你会回来的。”
“哈哈哈，是吗。你总是出乎我意料呢。”
说起来，他已经不是第一次听到明智发出这样的感慨了。
以前明智就经常说类似的话，相遇时就觉得很有缘份，在你面前不自觉就会把一切说出来……
事到如今，他也不再想去问明智那些话有多少分是出自真心。
正如拉雯妲承诺的那样，“想再见到明智吾郎”的愿望已经被实现了。
望着这张熟悉的脸，他心中满是欢喜，全然忘记了这份馈赠背后的筹码。
……对啊，为什么一直以来……自己对明智这么关心？
还在考虑该做出怎样的回答，双叶就打断了他的思绪，继续说道：“我认同你的话。明智……绝对不是什么无可救药的家伙。我没有责怪过他，更没有恨他。他……其实也是受害者。有时候我甚至可以……可以理解他的想法。”
“在那件事发生之前，妈妈一直都对我很温柔。那之后，我身边也有愿意照顾我、容忍我的惣治郎。更不用说我后来还及时地遇到了你们。如果没有大家的帮助，我早就坠入万劫不复的黑暗之中了。而明智……他一定从来没有过这样温柔待他的人。相反，狮童一直在利用他，利用他渴望被需要、被爱的心情。”
双叶深深吸了口气，小心翼翼地看了周围的伙伴一眼。发现大家都赞同地朝她点头后，她再度鼓起了勇气，开口道：“不止我，还有春……大家都是这样想的。你还记得吗？和狮童最后对峙的时候，我们告诉他明智的真正身份……可是，他居然没有一点吃惊或者惋惜的样子，仅仅是说自己多少有点猜到了，反正是必须要除掉的人……是不是自己的儿子根本无所谓。”
“狮童从头至尾都只是把他当作工具而已。那时我就觉得……明智他真的好可怜。”
“双叶……”
晓像是要说些什么，最终还是用沉默来作为回答。
双叶飞快地擦掉滑落脸颊的水珠，积压已久的心情在这一刻全部化为语言喷涌而出：“晓……真的是一个非常温柔的人。我很喜欢这样的你。就算自己会受伤，你也会对困境里的他人伸出援手。可是，已经够了……晓为我、为大家……为这个世界做了那么多那么多……已经足够了吧？”
被双叶的话语感染，杏的眼眶也开始湿润了。她一言不发地走过去，紧紧地抱住哭泣的女孩。双叶起先下意识地想要挣开她的怀抱，最后却像小动物一样，把整个脑袋埋进了她的肩窝。
“双叶……很抱歉。我让你们担心了。”
听到双叶的呜咽，黑发的青年依然没有进入房间。这样的举动并不是因为冷淡，反而是出于体贴。他一定早就已经觉察到了前怪盗团的成员都在里面，但却什么也没有说。
这正是来栖晓的温柔之处，也是让关心他的人感到难过的原因。
“……明智……明智已经不在了！死去的人什么也改变不了。他很可怜，可是晓更重要……还活着的人更重要。所以……求求你，不要一个人跑到我们看不到的世界里去！”
晓沉默了一会儿，突然低声道：“原来……这就是她说的代价啊……”
“……晓？代价？什么代价？”
不安的感觉瞬间弥漫了双叶的心，即便是晓接下来安抚她的话语也无法彻底抹去那种感觉：“我不会离开你们的。刚刚我也说过吧？无论以后发生什么事情，我都不想失去你。你们任何一个人。”
本来就在角落里龇牙咧嘴的龙司终于忍耐不住，大声问道：“喂！我说，明智那个家伙到底有什么好？”
“龙司！”无视摩纳加尔的阻止，他走到了门边，“双叶说得对。明智那家伙是挺惨的，他也是受害者之一。但我们每一个人——我们这些人格面具的使用者，谁没有过一段悲惨过去啊？就算再痛苦，我们也没有为哪个狗屁政治家去杀人！”
“你们都觉得我是个笨蛋，但我的直觉一向很准。第一次见面时，我就觉得他阴沉沉的。就好像避不掉的雨天一样，根本不值得你——”
“龙司！不要说了！”
杏严厉得几近愤怒的眼神总算是让他停了下来。好一段时间，没有任何人说话。四周寂静得只有楼下挂钟那富有规律的“铛铛”声和双叶微不可闻的啜泣。
“……雨天。每次到了雨天，大家总是会说，啊，太倒霉了，天气不好。”晓顿了一下，“可是……雨天就是雨天啊。为什么雨天就是不好呢？”
“比起晴朗的蓝天，我更喜欢湿漉漉、安安静静的雨天。”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这么在意明智。我只知道，现在他需要我。”
“而我……也需要他。”
-tbc-
通关之后，我对明智最后的结局一直很不甘心。他就那样消失了。如果官方说他最后去坐牢了，甚至真的死了……我都会觉得好过些。但他就那样消失了，大家也没有怎么再提起他。
不过这样的处理也有好处，能让玩家自己去想象他身上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写这篇文，也就是想稍微弥补这种遗憾。
也随便说两句标题为什么是“盐的代价”。一部叫《卡罗尔》的同性爱电影是改编自小说《盐的代价》，我一直觉得这背后的隐喻很有趣。电影的创作者的解释是，这两位女性在彼此相遇之前，她们各自都经历着无趣的生活。她们的相遇给彼此生活增添了“味道”，但是她们也各自付出了很多代价，放弃了很多原来自己曾拥有的东西。
而在英文的表述里，盐可以指代“情欲”，也可以指代“精力”“活力”“有价值的东西”。圣经的故事里，无视天使们的警告，逃离索多玛时罗德的妻子忍不住回头，然后她变成了盐柱。
总之，盐在古代是很精贵的，就算到了现在，盐也是给许多食物增添了必不可少的味道。没有盐也能活下去，但是生活将变得无比乏味。在我心里，对这篇同人里波特来说，明智就是“盐”一般的存在吧。
当然，之前说过这个故事算是he，不会有人再死掉啦请放心www