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OFP原作向][ECE] -Duet- （中）
结果还是分了上中下。每次写出来都比预想中的要长……明明只是打算补完一下“老万不去客房睡”的番外而已啊！（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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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贝鲁没有酱 生日快乐！更一次说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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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All the ache will settle down
艾瑞克早就预料了，面对查尔斯时自己很难做到绝对的冷酷。
尤其是他正身处于一堆对X教授极具保护欲的变种人中间。每次他们争吵的声音稍大些，就会有人站在书房门外对他虎视眈眈。好像他是个十足的恶棍，会在怒极时忍不住掐死查尔斯或者把他那可怜的轮椅掀翻似的。
更可笑的是，自从回了威彻斯特，几乎每天都有不同的人来对他进行“拷问”。
首先是罗根。永远勇于打头阵的金刚狼。
“别想又在我眼皮底下玩花招。巴黎那次是我们轻信于你。”男人点了根雪茄，狠狠地吸了口。
不，艾瑞克想，是查尔斯太过信任我。如今他懒得理会这样的警告，径自走开了。
“那个叫凶兆先生的，是个不好对付的家伙。”艾瑞克停住了脚步，没有回头。
“否则我也不会回来。”磁控者回答道。
“说得也是。”
两人难得达成了一次共识。
阿历克斯是第二个。
经历了越战的洗礼，当年那个他们从监狱挖出来、对自己能力感到恐惧的青涩小伙子变得沉稳了许多。艾瑞克觉得，比起查尔斯，他或许会更认同自己的理念。阿历克斯懂得战争，也亲眼见过变种人是如何在越战中暴露自己的能力因而被送去给崔斯科进行人体实验的。他不由得动了说服对方跟随自己的念头——为他和查尔斯日后再度分道扬镳提早做好准备。
“教授是个好人。”
“我从不否认这点。”
“我听说你搬体育馆那回又砸了一次他的腿。”
我不是故意的，艾瑞克挣扎了一下，最终没有说出口。他是万磁王，行事何须理由。
“是的。”
“你究竟对他的下半身有什么意见？难道你不知道吗，古巴后他已经是个坐轮椅的残疾人了，看在上帝的份上。”
阿历克斯神色沉痛，导致一时之间艾瑞克无言以对。他彻底忘记了自己原本决定要好好动员他一番这回事。
“我们之中最好的人，却是遭受了最多的痛苦与折磨的那个。”青年耸肩，长叹了口气，“这个世界可真不公平啊。”
艾瑞克望着他远去的背影，默默点了点头，他早在十岁时就明白这个道理了。
他死去的父母当了一辈子的好人，最终却双双在集中营里惨遭纳粹毒手。艾瑞克希望他们在天堂里会为现在他的样子感到骄傲，如果不的话……至少他还活着，从那样的地狱中幸存了下来。
然后是汉克。哦，老好人汉克。
维持人类形态时，戴着眼镜的青年面对他一向沉默寡言。
艾瑞克略有些轻蔑地打量着对方，好奇接下来的谈话内容：或许他会以保护人的身份要求他不再伤害那对兄妹？如果他有足够勇气的话，大概还会问问关于瑞文的事情。
“查尔斯相信你。”简洁明了的开场白，出乎艾瑞克的意料。
“他总是试图在人性中寻找最光明美好的角落，对我也不例外。”艾瑞克很肯定，如果查尔斯能够读懂动物的思维，他立刻就会变为素食主义者；如果有一天他强大得可以跟植物交流的话……他突然不太愿意去想像那样的情景。他顿了一下，“就像查尔斯不忍心伤害任何人类或变种人，我也是其中之一。”他没有注意到自己口吻中的空虚与苦涩，而猛然抬头的汉克敏锐地捕捉到了。
“不，艾瑞克，对他来说，你是最为特别的一个。”
“哦，你又知道些什么？”
“我在他身边待了十多年。”
是啊，照顾他的起居，想尽一切手段令他不受任何事物所困扰——即便那意味着一时的逃避也没所谓。完美而称职、同时也是懦弱至极的守护者。思及此处，艾瑞克毫不掩饰自己嗤笑的表情。
“艾瑞克，你必须知道，你对他来说，真的非常重要。”汉克顿了顿，皱紧眉的样子像是在拼命搜寻形容词，“无可取代。”
有一秒钟，艾瑞克相信了汉克的说法。
“多谢你告知我这点。让我的人生更美好、更有意义了。”
“这没什么。”没有意识到、或是不介意艾瑞克话语中的嘲讽，汉克转身离开了，毛茸茸的大脚板留下一连串闷响。
真是个容易对付的家伙——艾瑞克心想，刻意不去分辨逐渐胀满了自己胸腔的那些情绪是什么。
去找查尔斯下盘棋吧，磁控者最后打定了主意，如果对方乐意的话，推着他到外面花园晒晒太阳也不错。今天没有下雨，阳光很好。
最后是瑞文。艾瑞克希望她的一部分仍是那个冷酷而坚定的魔形女，他最喜欢的左右手。他看着她的眼睛，十分确信自己的话至今对她还是具有一定的号召力的；或许她会回心转意。
“艾瑞克，那天是我建议查尔斯去找你商量。”
“目前看来，是个不错的建议。”
“这次是共同的敌人把你唤回来了。可是，我明白，一旦那个强大的敌人被消灭了，你将再度离开查尔斯的，对吧？”
“我没有预知未来的能力。”他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选择了不置可否。
“得了吧，我了解你。”她扬扬下巴，“你就是这样的男人。”
“说说看，你到底了解我什么？”
“尚把你变成了武器。然后你杀了他。”
其实怪物是更合适的形容词，艾瑞克漫不经心地挑眉，直到弗兰肯斯坦死去，他创造的那只怪物才真正的自由了。
“对此我不后悔。”即便查尔斯因此而承受了难以想像的剧痛，他也没有后悔过。若说遗憾和歉意，那是有的。
“你试图把所有的变种人都变成你的武器，然后发起无休止的战争。”
“我。我们……有战斗的理由，魔形女。别忘了艾玛、阿泽塞尔还有安吉尔他们都是如何死在那些——”
她明黄色的眼眸中闪起泪光，尖声打断了他：“我没忘记！一分一秒都不曾忘记过！……但查尔斯……我想……他已经为变种人找到了更好的道路。起码……这两年他的努力让我看到了一线希望。”
“希望？你凭什么这么肯定？”
“跟你不一样，我现在信任着查尔斯。我也不再像以前那么恐惧这个世界了。”她又补充了一句，“你知道吗，其实你是个悲观的胆小鬼，艾瑞克。”
磁控者咬牙切齿地说不出话，房间里含有金属的家具与装饰物由于他爆发的怒火微微晃动了一阵子。他很久没对查尔斯以外的人如此生气了。
更可怕的是，此时他的心底产生了一种挥散不去的怀疑：自己之所以感到愤怒，是因为她宣称的原因都是真的。
艾瑞克当即就下了定决心让兄弟会的人赶来威彻斯特。
他开始使用事先预定好的机密方式联系南美基地的部下。
“孤军奋战，急需支援”，他写完最后一个字才发觉不太对劲儿，匆忙地全部划掉了。他们理应是来跟查尔斯的X战警合作才对——威彻斯特不是战场，永远不会是。只是艾瑞克习惯性地寻找争端，并且永不满足。
——尚把你变成了武器，然后你试图把所有的变种人都变成你的武器，发起无休止的战争。
然后，查尔斯恰好出现了（艾瑞克简直怀疑对方一直在偷听他的内心），穿着一件花格子衬衫的大宅主人摆弄着轮椅行驶到他的身边，面带微笑地向他伸出援手：“嗨，你看起来有些苦恼，我的朋友。需要帮忙吗？”
“我正打算联系兄弟会的变种同胞们。用主脑或许会更快些。”这么做意味着泄漏南美基地的具体位置给查尔斯，但艾瑞克并不在乎，备战阶段开诚布公一些对双方都有好处。
“……啊。”查尔斯眨眨眼，声音轻缓，却难掩其中的欣喜，“是的。我想是的。”
他推着查尔斯往主脑室走去的时候，心灵感应者甚至断断续续地轻声哼着小调。听起来实在是蠢极了，同时又可爱得要命。
其实艾瑞克从不相信自己能够跟查尔斯真正和解，这些年的起起落落，让他明白他们身上存在太多、太多的差异了——如果说得具体些，除了喜欢下棋，同样为变种人争取更好的未来（以完全不同的手段）以及相爱之外，他们就没有任何共同点了。
查尔斯转头朝他笑了，细碎额发下，那双蓝眼睛弯成漂亮的弧度，“不需要别的。有这三样就足够我们过一辈子了，我的朋友。”
“别忘了我们之前约法三章。违约者会受到惩罚的。”他恶狠狠地瞪了心灵感应者一眼，却忘了类似的对话已经进行过多少次。
“这几天……每个人都在找我谈话。”放弃考虑自己的口气听起来有点儿像在学生向老师打小报告，艾瑞克斟酌着词句，“警告我。为你打抱不平。痛斥我是个冷血无情的混蛋之类的。”
“我能看出来，你被这些指责给深深伤害了。来我怀里哭一场也许会让你舒服些？”查尔斯说完还作势朝他张开了双臂。
艾瑞克好气又好笑地翻翻白眼，“那可真是感激不尽啊。”
“抱歉，艾瑞克。他们并无恶意。只是…… 对我保护过头了。”
“没关系，谁让你是这所豪华避难所的主人呢。”艾瑞克耸耸肩。
“他们待在威彻斯特可不仅仅是为了舒适的房间，免费的饭菜还有安全的环境。每一个人都拼命努力着。他们关心我，是因为我也关心他们。艾瑞克，你总是把精力放在敌人身上，时时刻刻都在该如何打倒对方……你观察过那些立于你身后的同伴吗？”
艾瑞克下意识地想反驳查尔斯——他当然了解自己的手下，包括他们的能力，他们的偏好，他们的过去；他轻易地看穿了他们，他清楚用怎样的理由去煽动他们，用怎样的手段驱使这些变种人服从于自己。
查尔斯摇摇头，似乎听到了艾瑞克未说出口的反驳。他停了一会儿，才安静地续道：“我不是指那些。其实你心底也知道不是的。”
艾瑞克毫无道理地发火，他停下脚步，冷冰冰地说，“只要你拥有那该死的心灵感应能力，你就可以抛出任何推断——‘我知道你没那么无可救药’，’我明白关于你的一切’——然后强迫别人全盘接受你的想法。傲慢，我的朋友，你总是喜欢用如此傲慢的姿态去控制别人。”
查尔斯的神色依然平静，他没有回应好友开始变得私人化的抨击，将话题转到了另一层面：“艾瑞克，正如对人类社会的仇恨、恐惧与愤怒能让兄弟会招揽到成员；对彼此的友谊、信任还有美好明天的希望……同样可以让志同道合的变种人聚集到一起。”
虽然没法确切地叙之言语，但这就是自己与查尔斯的最大的不同之处了，艾瑞克将手掌握成拳，然后又慢慢放松开来。
在恍然大悟的同时，他也隐隐约约感觉到，另一重时光里的艾瑞克.兰谢尔——那个罗根声称“是你们两人派我来的”的未来的万磁王，或许在很多年之后，最终还是自己想明白了这点。
-tb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