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去不还唯少年

有情人 谁来体恤 天下事 合久必分

[琅琊阁][蔺苏] 一寸欢喜 (17)

最近忙得飞起,平时要上班,周末还要上课……呜呜呜,圣诞节假期快来吧!对不起啦,不是故意不更的。

前文请搜一寸欢喜的tag。


芊芊成茧


“晨少爷,您……您来得正好!梅公子他、他……”

蔺晨一身风尘,从琅琊山到简直跑断了腿,这才刚踏入梅长苏住的小院儿呢,连水都没来得及喝上一口,就碰上了风风火火往外赶的阙伯。


阙伯平时一张人皮面具般的脸,喜怒哀乐皆不形于色,可这会儿黑沉得跟那泡了几年水的老木头似的。蔺晨依稀记得上回看到他这副模样,是自己多年前不小心捅了个连琅琊阁都不好摆平的大篓子的时候。能让个性沉稳的他急成这样,由此可见梅长苏是真的不大好。

即便心里着急,蔺晨面上倒还是镇静得很,大概这两年他是真被磨练出来了,“他他他个什么劲儿呀?前几天不是还好好给我写信吗?照理说,这开春之后,他应该舒服多了,怎么回事啊?”

蔺晨本想正月里琅琊阁放出新的榜单后就下山的,结果今年阁内的事务尤其地让人应接不暇,老阁主又闭关了一阵,他不免忙得焦头烂额,等事情全解决安顿好了,正月都要过完了。动身前,他写了封信告诉梅长苏自己要前去季川,梅长苏既没反对,也没表示高兴,只淡淡地回了句“知道了”。


嘿,明明就很高兴嘛,还要跟我装。蔺晨盯着小小的信纸上梅长苏的笔迹,喜滋滋地想道。

如今他都能从梅长苏的笔迹中读出对方的心情了,多亏了那些几个月来天南地北飞来飞去的琅琊阁信鸽。

结果才到了季川就是一个晴天霹雳打下来。


“长苏到底怎么个不好了?”

“说来话长……梅公子的状况很不妙,属下正要出门去请大夫。”

蔺晨听了忍不住要大声叹气,怎么刚重逢就这么闹腾呢,能不能让人好好表白心意了?

可惜他没时间叹气了,“我人都到了,还找劳什子的大夫?来,从头到尾,跟我详细说一说。”两人往里屋快步走去,同时蔺晨也趁着空隙问起事情的前因后果。

“属下刚从柏狄赶回来,进了内厢房,就发现梅公子他倒在了榻上。那情形并不像是寒毒发作,也不是中毒。他全身都是红色的疹子,气也喘不过来,似是得了急病……”尽管阙伯平时木讷寡言,幸好说起事情来还算是条理清晰。

蔺晨闻言,眉毛顿时一竖,截住了阙伯的话头,道:“柏狄?我没记错吧?那儿离季川可是有上百里的路!我不是吩咐过你千万千万别离开他身边吗?他这人啊是最不省心的!再说了,有啥要紧事儿,等我到了再商量也行啊,干嘛急在这一两天?”

阙伯面现难色,低声道:“属下当时是这么坚持的。可梅公子他一定要我立刻去查那个叫李重心的教书先生……他说,此事十分的紧急,怕是等晨少爷您到季川,便要来不及了。他不肯信旁的人,于是属下只好应了。本来以为也就两天一夜的光景,不会有何疏漏……”

——李重心。这位教书先生是上回蔺晨跟梅长苏通信时提到的几位江湖奇人之一。自从去过了游仙坊,梅长苏的心思就往伪造字迹这方面转了许久,毕竟当年聂锋那封告发林燮与祈王的亲笔信是整件冤案的源头,亦是一直以来梅长苏有所推测却苦无确凿证据之处。既然凝碧的左右手能够写出两种完全不同的字迹,就连与她极为亲近的樊素问都未能认出,或许世间同样有人能够完完全全地仿写出素不相识之人的笔迹。

梅长苏闲时也曾问过蔺晨,江湖上究竟有没有能够完全模仿他人笔迹的能人异士。这些年来,待在消息灵通的琅琊阁,蔺晨自然也是听过诸多传闻的,却也没有亲眼见过。既然梅长苏开口了,琅琊阁少阁主当即二话不说便派出了自己掌握的几条眼线前去各地寻访探查。直到上个月,他才得回了较为可信的消息。他整理之后便飞鸽传书告知了梅长苏,谁知对方一接到他的信,就把自己的贴身护卫给支使去找其中的一人了。

“哦,这个李重心你找到了么?”

阙伯先点头,又摇了摇头,恢复了他惜字如金的本性,“找到了。但已经晚了。”

蔺晨微微转念,也没有太意外,“……还真如他所料啊。是被人灭口的?”

“对。属下挖出了尸体,看此人颈处的刀伤,应当是天泉——”

“哎,算了算了!这事儿啊,你跟我说没用,何况也不急在这一时。回头你一并跟长苏说罢了。”

蔺晨摆摆手,率先进了内厢房。梅长苏果然如同阙伯所言,肢体各处满满的都是绯红色的疹子,脸部还有些浮肿,神志已是不清。之前蔺晨见识过比这可怖百倍的模样,毫无顾忌地直接过去把人扶了起来,枕着自己的腿,侧身躺好,嘴里还念念叨叨的,“哎,长苏,你说你这没良心的家伙,以后万一没了我在身边可要怎么办呐?都多大的人了,还这么不让人放心……”

阙伯瞧见这般情形,心里晓得自家的少爷一向是越紧张越闹腾的性子,于是又是愧疚又是伤心,跟着难过得紧,开口道:“晨少爷,梅公子他……”

而蔺晨此刻哪里有空理会他?他先飞速地给梅长苏切了一把脉,又翻起他的眼皮、舌头细看,最后用银针在气海、涌泉穴等几大穴位扎了几下。

瞧蔺晨神色莫测,竟看不出是喜是忧,阙伯正打算问是否需要自己去拿些什么,蔺晨忽地一把搂起梅长苏,将他整个人拉着站了起来,背靠在哦自己怀里。

“晨、晨少爷?您这是……?”难道晨少爷伤心过度了,要做出什么不得体的举动来——?这是阙伯脑海中闪现的第一个想法。

很快,蔺晨中气十足地吼道:“别光干站着看啊!快快,帮我去厨房拿一碗温水来——不,一碗不够,多拿几碗!”


等阙伯拿了几碗温水回到房内,梅长苏已吐了蔺晨一身,尤其蔺晨的袖子上更是惨不忍睹,沾了不少秽物。琅琊阁少阁主这一身价值千金的麓云堂的白面纹金线的绸缎衫子,以后是万万再也穿不得了。偏偏这身衣裳的主人一脸满不在乎、甚至完全没注意到自己身上脏了的模样;他正全神贯注地给梅长苏顺气呢。阙伯深知,自家这位少爷打小就极爱干净,眼下竟能为梅长苏做到如此地步,确实是相当难得的一份情谊了。

蔺晨见阙伯回来了,伸手便拿了他手上的一碗水过去,徐徐给梅长苏灌入喉内。

“来,帮我扶住他。对,就是这样……”

“是,晨少爷。”

两人给梅长苏灌完一大碗温水之后,蔺晨又抱住他的腹部,上上下下地踮脚跳个不停。至此,阙伯总算看明白了,他的晨少爷是想让梅长苏把吃下去的东西全吐出来。

毕竟是琅琊阁的人,阙伯留了个心眼,转身把房内所有剩下的吃食都收了起来,想来这件事以后蔺晨是要过问的。


这么折腾了三四趟,梅长苏吐出来的终于全是水了,整个人的情形好转了不少,气息也逐渐平顺了下来。而蔺晨也是累得满头大汗,气喘吁吁的。此时他仍旧不敢有一丝一毫的松懈,捞起梅长苏的手腕捏捏按按的,又吩咐了阙伯去熬药,只差再行一轮针了。

“……晨少爷,要不您先去换身衣裳吧。梅公子眼下看是好多了,属下在这守着。”阙伯忍不住低声提醒了一句,坐在塌旁的蔺晨才如梦初醒地跑了出去。

“哦……你守着啊,我马上回来!”


琅琊阁的少阁主前脚刚离开房间,梅长苏的手就动了一下。不只手动,他的嘴巴也跟着微微地动了,“……蔺……晨……”

阙伯瞬间以为自己听岔了,毕竟以前梅长苏梦里念的可都是那些往事与旧人。那是他不知道,蔺晨也不知道的另一个世界。而他现在却是唤起了蔺晨的名字来,这还是头一遭。阙伯心里涌起了莫名的欣慰和感慨,他走到榻旁,俯下身好好听了一阵子。可惜梅长苏接下来的呓语,他是一句再也没听清了。



-tbc-


因为电视剧里,甄平说过“蔺公子千嘱咐万嘱咐过我们一定要注意宗主的吃食中不能有榛子……”(类似的话),就开了个蔺晨见过梅长苏过敏的模样的脑洞。

话说,中国人里坚果过敏的挺少啊,国外倒是好多好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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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5-12-1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