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去不还唯少年

有情人 谁来体恤 天下事 合久必分

[琅琊榜][蔺苏] 一寸欢喜 (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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俯促鸣弦



蔺晨到江左总舵的时候,正好是八月十五。

他是梅宗主的好友,这在盟内几乎已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当然,晓得他真正身份的也就几位长老。

盟内帮众早见惯了蔺晨这熟门熟路的架势,也不去拦,纷纷只道了声蔺公子好便继续各自做事去了。

由于天气转凉,梅长苏旧疾复发,此刻虽身处室内,但身旁摆了两座暖炉仍是不够,身上还裹了件厚实的狐毛大氅。蔺晨踏进门的那会儿,他正抱着飞流,手把手地耐心教小孩儿写字画画。黎纲和甄平垂首立在一旁,也不晓得是不放心飞流跟梅长苏独处,还是闲得除了盯他们宗主外便没事好做。

蔺晨一嗓门扯开了,“长苏,你瞧你,几月不见了,还跟我爹药庐里那大药罐子似的!”

听了这话,甄平脸色登时暗了,不满道:“蔺晨少爷,您这话说的——”

“……医我相思之病的药。”

黎纲似是被口水噎住了,狠咳了几下;而甄平的脸色更是由黑转红,很是好看。只剩下一个完全没听懂的飞流拼命往梅长苏怀里钻,“……坏人!不来!”

蔺晨眯起眼,把小孩儿从梅长苏的怀里提拎出来,一边揉捏他的小脸蛋儿、一边笑嘻嘻盘问起来,“小飞流呀。这段日子有没有乖乖听大人的话?”

“飞流!很乖!”小孩拼命挣扎,然而,仍旧是逃不出蔺晨的魔掌。

“那就好!小飞流这么多天都没见蔺晨哥哥了,有没有想得紧呢?这样吧,你先来给蔺晨哥哥跳个舞好不好?”

飞流被制住要害,又不敢当真对蔺晨动手,只得泪眼汪汪地呼救,“苏哥哥!苏哥哥!”

梅长苏还未开口阻止,蔺晨已放开了小孩儿;后者瞬间就闪到了房间角落里,完全是能离多远离多远的模样。蔺晨依然笑吟吟的,转而去握住梅长苏的手腕,“来吧,给你诊一诊。”

黎纲与甄平知他精通岐黄之术,纷纷屏住呼吸,神色紧张。

片刻后,蔺晨长吁了口气,假模假样地摸着下巴道:“唔……没甚么大碍。”

黎纲与甄平对视一眼,登时都喜形于色。看来之前梅长苏发作过几回,把他们两人给吓着了。

“我说,你们也别这么快松懈下来啊,眼前这还有整整一个冬天要过呢!”

黎纲支吾了一下,小心翼翼道:“那,蔺公子,您今年冬天,是否就……”

蔺晨不耐挥手,装作没有看到梅长苏眼中的笑意,“老爹准了我中秋在这儿过了!不过,等入了冬,他得跟我回琅琊阁去休养。盟里的事儿全都交给你们俩没问题吧?”

“是!我等定不负所托!”

三个人对答得飞快,梅长苏没有任何插嘴的余地。

“好啦好啦!老样子,你们照方子去炖药罢。”

甄平心知肚明地应了,而黎纲则善解人意地连带把飞流也哄走了。


“张开口来。这是我爹配的新药。”蔺晨从怀中掏出一个小瓷瓶儿,抬头就瞧见蹙眉的梅长苏,不由得乐了,“哎哟,把你惯的,如今吃药都要哄了?别怕,不苦!”

梅长苏一声不吭地接过去,合着温水服了。蔺晨等他吞完,顺势就把人拉入怀中,再将原本披在肩上的大氅掉个转儿盖到梅长苏腿上。梅长苏正好也有些累了,便由着蔺晨搂住,还不忘调整一下姿势,让脑袋正好靠在蔺晨的肩窝里。这下温香暖玉在握,琅琊阁少阁主顿觉快活胜过神仙,眼里心里都只有这么一个人了。

“刚才教飞流什么呢?”

“写他自己的名字,还画了些花花草草……”蔺晨听了便打定主意要教飞流一个道理:画上的花儿即便永远不谢,但远不如真正的花儿好看。他顺势瞄了眼那案上的一叠字画,下头竟还压了一张机关图。他想起了对付血煞的事,心中顿时一沉,好似一汪春水落了层薄冰。

良久后,蔺晨叹道:“梅宗主这回好大的手笔啊。想必这些日子忙得不可开交罢,难怪都没空给我递个信儿。”

“蔺晨……”梅长苏含着笑合上了眼,口吻中有一股无比熟稔的了然与落寞,“事到如今,你后悔了不曾?”

梅长苏说过,若与自己处一块儿,总有一天蔺晨会感到后悔。可蔺晨偏偏不打算顺他的意——如飞蛾之赴火,岂焚身之可吝?知难而退后再恍然彻悟,不是这位少阁主的作风。

故而明知梅长苏言下何意,蔺晨不但不着恼,反而低下头去亲他的眉心,将字字句句都说得千回百折,“后悔了。悔得肠子都青了!早两天——不,早两个月我就该溜出来,便是不来陪你,也该陪着我们小飞流啊。”

梅长苏起先一愣,很快便嗤笑出声:“不务正业,游手好闲。当心老阁主打断你的腿。”

“那以后可就没人抱着你飞檐走壁啦!”

说完,蔺晨还真的把梅长苏整个人打横抱起,边哼着不知哪儿听来的小调儿,边往床榻的方向走。梅长苏躺下之后,用力扣住那双正摩挲自己锁骨的手,清清嗓子,肃然道,“夜里要庆中秋,盟里四大长老和各个分舵主都来了总舵。这样的重大场合,我必须在场——”

蔺晨似是充耳不闻,含糊应了,只顾着将两座暖炉也移到塌前来。过了片刻,他似笑非笑地安抚道:“梅宗主大可放心,蒙古大夫包你今晚皎如玉树临风前……”

“还有,酉时前我就得更……唔……”

叮嘱化为叹息,秋景萧瑟,虽远不如春光烂漫,但花好月圆,有情人在侧,缱绻依旧。



关山霜冷雁鸣秋,到了九九重阳节,血煞终是退无可退,只得破釜成舟。趁司马颐、莫沉水两大长老不在江左十四州内,首领摩刹罗带领麾下十余人一举攻入了江左盟一处较为隐秘的分舵。他们毫不恋战,只为寻到那名女子。谁知攻到了内院,才发现这一切原来都是梅长苏设下的局。

——消息最早是由琅琊阁放出的,之后,梅长苏通过策反的暗桩层层传递了更多的细节,虚虚实实,反而让摩刹罗深信不疑。

即便是精心布置好的圈套,仍是免不了一场恶战。摩刹罗此番带的皆为多年心腹,这些人事先服下了特制药丸,不但不惧死,更不畏疼痛,狠辣之外还添了几分神勇,实在难对付得紧。

分舵的内院十分狭窄,又设有不少机关,除了两位长老与黎纲甄平,江左盟来的全是使暗器与内家高手。韦澄习得是以柔克刚、以静制动的洞明拳,不出顷刻间,已杀得满身是血,恍如地狱恶鬼;叶灼右肩被人深深刺了一剑,他无暇包扎,只得点穴止血,换成左手出招,一把柳叶刀使得如同牛毛细雨。

蔺晨与飞流一前一后,一攻一守,尽管使的招数大为不同,但两人配合得却甚是默契。飞流的身法路数本来便不是出自中原,无人认得;他进退如影,忽纵忽窜、大起大落,端得是让人难以招架。而蔺晨则糅合了天下诸多大派名家的武学,连变十三般功夫,看似挥洒随意,全无章法,然而暗地里自有精妙之处;与他对招之人统统叫苦连天,不知这位白衣公子会接个什么出其不意的怪招来。

而阙伯则受命护在梅长苏身旁,一旦有人接近他们十尺之内,他便出手将其颈骨折断,再掷到一旁,武功之高,令人不寒而栗。瞧他那张脸木然不动、没半点表情,实在不像一张活人的脸,便是江左盟的人见到了,都觉得有几分惊骇,心道幸亏他是站在我们这边的。


那摩刹罗是北燕人,高鼻深目,年少时曾受过重伤,是以未过不惑之年,已是满头霜雪。他眸色发碧,眼珠子比中原人更大些;生就如此异相,更是令对手心怀畏惧。他与韦澄、叶灼斗得正酣,却突地越过了两人,朝着几丈外的蔺晨抛了一把金针!蔺晨身形微晃,反身便是一挡,将数枚带毒金针尽数笼入自己袖中。

“不是吧,这儿这么多人,我又不是武功最好的一个,也不是最差的一个,你干嘛专挑了我来打?”蔺晨嘴上问话,手上也不停歇,脚下踏着八卦方位,一掌掌的缓缓推出。韦澄与叶灼神色一凛,急忙向后退开,心知这是最上乘的内家武功,他们绝不敢轻易相帮,唯恐弄巧成拙;而阙伯更是目不转睛,蓄势待发,生怕他家晨少爷有所闪失。

摩刹罗见他主动攻来,自是不敢轻敌,凝下神去接招。他一甩手中软剑,那漆黑沾血的利器便如蛇般缠回了他腰间。

但见一人掌影飘忽,手法离奇,招数精妙;另一人大开大拓,粗豪中带有一股风疾雷迅的猛劲。两人周旋了片刻,双掌对接,却是难分胜负。

“蔺少阁主,我来答你方才的问题。”摩刹罗忽地嘴唇微动,用的是传音入密的法门,只得蔺晨一人可以听见,“那位梅宗主在旁观战,别人他至多瞧上一两眼,目光唯独于你身上留得最久。嘿,便是我摩刹罗今日活不成了,也要伤了你,好叫他悔痛自苦!”

高手之间对决,最忌心神动摇,蔺晨得闻此言,思及梅长苏胸中不由一荡,登时便要落了下风!




-tbc-



老霜,你要的亲热戏,来查收吧(微笑)

为什么我还在乐此不彼的写武打戏,我也是不懂了……反正在正文这里也是最后一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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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6-03-0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