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去不还唯少年

有情人 谁来体恤 天下事 合久必分

[琅琊榜][蔺苏]一寸欢喜 (1)

忍不住脑补了一下两人在琅琊阁与江湖的那段前尘往事……好久没写古风文了,不文不白的也别笑我啊,都是没粮吃给饿的。

忘了说,是he么么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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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生于世,忧多乐少,本就如此。 

与你过多一日,便多一寸欢喜,我也不亏。

 
 
 

 
 

金屋藏娇

  

那一年,还风流倜傥着的琅琊阁少阁主到南楚巫山一带游历,幸得当地美人垂青,愿荐枕席,于是他便乐得当了回楚怀王,沉醉温柔乡,埋首烟波里。端得是看山不是山,看水不是水,满目都是情,满脸都是春。

 奈何美梦易醒,好景难长。与美人一拍两散之后,蔺晨匆匆办完了早就抛之脑后的正事儿,决定不在这伤心地多作逗留,提早几天回了琅琊山。路上他也懒得捎信告知阁里,总归是自家的山头,没必要拘泥这等小事。

“巫山之阳……高丘之阻……”堂堂少阁主归来,自是没人敢拦下他,恰好管事的也不在,“旦为朝云……暮为行雨……朝朝暮暮……”蔺晨叨叨念念,神思仍有些恍惚,他穿过花厅,一抬腿进了暖阁,却被自己厢房内的情景惊得差点连手里的折扇都掷出去。

饶是见多识广,蔺晨也无法辨别此时此刻正在他那床如云锦被上的那一坨白毛到底何物。

 
看体型,像是人,但他从未见过这样奇模怪样的“人”。

 “你是——”

听到有响动,那团白毛也缓缓地转过了面来。这“人”的五官皆被白毛掩盖,唯独露出一双黑白分明的眼睛,仿佛是雪里滴了墨,鬼气森森的,蔺晨不由自主打了个寒战。正待上前,手里掂着个乌青药瓶的蔺老阁主现身了,“晨儿?你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


蔺晨不答反问,“爹!我房里这人是您塞的?”

 
 知父莫若子,一瞧父亲那神色,蔺晨立即明白了个七八分,他呱呱怪叫起来,“别家父亲都是给儿子金屋藏娇,您呢?我这才去了几日?您可真是待我不薄——”

老阁主眉毛一倒,忙把儿子拉出暖阁说话,还特意压低了嗓音,像是不愿房内那人听到,“晨儿,胡说八道什么呢!想必你也听说了金陵城内祈王和林帅的事吧。”

蔺晨当然听了不少关于金陵剧变的传言,但彼时他玩性还大着,阁中诸多事务尚未接手,皇家秘闻也好,朝堂风云也罢,统统是过耳云烟,至多被他当作茶余饭后的谈资。

“听说了。与祈王关系密切的赤焰军也在一月前于梅岭全军覆没,无人生还。”蔺晨对赤焰谋逆一事本就抱持着几丝疑虑,故而没用被歼灭一辞。

“晨儿……你有所不知,为父与赤焰主帅林燮乃是故交。以他的为人,我绝不信他会犯下那等大逆不道之事。”

 

见父亲神色凝重,蔺晨安慰道,“爹,事以至此,您也不必……”


老阁主挥挥手,打断道:“我昨日刚从梅岭回来。”

 “这么说,难道房内那人——”

 “他是林燮的儿子,名叫林殊。”老阁主叹了口气,似是心中不忍,“这孩子既幸运,又不幸。他虽捡回了一条命,但身中火寒毒,还亲眼目睹了那场惨剧……其中诸般折磨,当真不足以为外人道也。”

 
 “原来如此,天下奇毒之首的火寒毒……难怪他身上长满了白毛……”蔺晨沉吟片刻,“梅岭附近居然有雪蚧虫的巢穴?这可真是凑巧了。”


“或许这便是天意罢。当日梅岭那般情形,为父连林帅的尸骨都未能找到。一代名将,忠心耿耿,戎马一生,竟落得这般下场……林家满门抄斩,被株连者无数……当真是千古奇冤!”老阁主说到激愤之处,已是双目含泪。

 “自古以来,帝王之心不都如此?兔死狗烹,鸟尽弓藏,早就不是第一回了。”

蔺晨一向心细,又善于察言观色,等见父亲情绪平静了些才问道:“不过,您又是怎么知道那人便是林帅的儿子?”

 “我也是看了他腕部的赤焰手环方才确认的。”老阁主话锋一转,“晨儿啊,他中毒极深,此刻身子虚得很,我想等他恢复一些体力再行拔毒。而你所居之处,离琅琊山顶的热泉最近,极适于修养……”

 “孩儿明白,孩儿明白。方才错怪了爹,孩儿给您请罪啦。”

 
 蔺老阁主自认平时对这独子太过骄纵,以至于疏了管教:不管是武功还是医道,蔺晨从来都是得过且过,只怕日后也难承他的衣钵;但总归没长太歪,还是个懂事理讲情义的孩子,他这作父亲的不由得觉出几分欣慰。

 老阁主慈祥地摸了把胡子,“很好。那么,你这儿就暂且让给他——”

 

“但是爹,我认床啊。”老阁主被这句话呛得正要发作,蔺晨忙笑着接道:“所以呢,拔毒前的这几日,就让我来照顾他……如何?”

 
 
 

魂兮归来

 

谁也没想到,原本说好的“几日”变成了整整一年。

对梅长苏此人,从初识到深交,蔺晨曾有过好奇,怵然,敬意,体谅……但始终唯独没有过怜悯。或许这正是日后两人能成为无话不说的挚友的缘由。

 当然了,那时的梅长苏还不是梅长苏,顶多是个从地狱爬了回来,于世间徘徊不去的鬼魂。整日都纹丝不动地坐在床榻之上,全身上下几乎没有一丝儿活气,让人不敢接近。

 蔺晨倒是不怎么怕他,起先还有好好开解一番的打算,可惜身中火寒毒之人舌根僵硬,口不能言,也难以猜测他所思所想。而且,不管蔺晨说什么话他都不太听得进去的模样,蔺晨就懒得再麻烦。


何况,那样的血海深仇,若非亲历,的确是不足为旁人道的。

 每回受了蔺晨的照顾,那人便用指尖一丝不苟地在蔺晨的手心里写个“谢”字。

可少阁主并不很稀罕——他行事向来随心所欲,做这些原本也不是为了得声谢。他心里很是清楚,中此奇毒之人,注定苦痛缠身,年寿难永。

 而他呢,不过就是想亲眼看一看,这个人以后能做出什么事儿来。

 
 回到阁里的第五日,蔺晨终于拿了整理了江湖消息的卷宗到房内细看。他忽然听那人发出含糊不清的呜呜啊啊声,打了几个手势,似是要询问什么事情。

难得总算像个活人了,蔺晨精神一振,靠过去听了许久,奇道:“……井盐?我们这做菜不用井盐,都是海盐。不过如果你吃不惯的话,我可以……”那人连连摇头,拉了他的手,转而用手指在他手心写起字来。

“景……琰……?哦,原来你说的是靖王啊!”蔺晨略一思索,善解人意地道,“你放心你放心!你的好朋友没事。他之前不是去了东海吗,所以祈王和林家的案子并没牵连到他。”

那人先是松了口气,但很快又是忧思重重的神色。蔺晨翻了个白眼,心想你居然还有力气操心别人,自己都只剩半条命了。但他还是好言好语安慰道:“皇帝老儿再是无情,也不至于一下子杀了两个儿子不是?天下人不得说他暴戾乖张?你啊,先养好身体,来日方长,以后总有你们见面的时候。”

 
 
 

“唉,除此之外,你就没什么别的想问我的?”

 
 
 

“……算了算了,我看你还是别问的好……”

 “那我看卷宗去了啊,有事情就喊我。”

 

等到了第十天夜里,因天气转冷,那人身上的毒性发作得格外厉害,他气息不顺,极为痛苦;蔺晨自是不敢让其平卧,只靠着被褥歇息。守了好几个时辰,眼见他服下药后状况稳定,自己才到另一侧去小寐片刻。

 累了整天,此时放松下来的蔺晨一阖眼便沉入了梦乡,直到了下半夜才猛然醒转。他并非被呻吟或呼痛声所惊醒,只是心里到底还是有些挂念着身侧那半死不活的病人——就算刚服下去的药再有奇效,这也未免太过安静了。

 
 蔺晨小心翼翼地探过身子,烛光之下,他发现对方果然还醒着,眼角无泪,但嘴唇上却满是干涸的血迹,想来都是自己咬出来的。这种人蔺少阁主觉得最是棘手了,纠结许久,把都到了嘴边的“你是不是很难受啊”给生生噎了回去,权当作没看见这景象,继续躺回去装睡。

次日,一向懒惰的少阁主破天荒地跑了趟药王居,帮自己父亲查阅起记载有火寒毒的典籍。

 

又再过了两日,看他体力恢复得差不多,拔毒方法也彻底查得清楚了,老阁主便详细说明了一番,末了让故友的儿子自己去选。

 

蔺晨一言不发,袖手站在一旁,对那人的选择毫不意外。

 
老阁主长长叹了口气,心里自然也是十分的明白,只感慨了句你这性子真是随了你爹,也罢也罢,只要以后好好保养,也能活过不惑之年。

这时蔺晨突然开口道,爹啊,拔毒不是要重塑肌体发肤吗?你给他弄好看点儿呗,我可是看腻了这毛茸茸的脸啦。对,眉眼笑起来要弯弯的,最好还有个酒窝……

打小一提到美人自己这儿子就特别来劲,连这种时候都没个正经,老阁主被气得吹胡子瞪眼,连声让他滚出去,不要妨碍自己拔毒。

 蔺晨侧身躲开自己老爹的掌风,离开前还不忘朝那人挤挤眼。那人也回了微微一笑,瞬间两人竟有些心照不宣的意味。

那日,终是魂兮归来。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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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5-10-20